第三十五章 毒气（1/3）
赵无极不再说话，旁边的狗剩儿——他已经长大了，因此我以后就叫他的大名赵乾坤——显得很悲伤，狗不理——她都生小孩了，因此我以后就叫她的大名赵星月——也很悲伤。我拥抱了他们，赵乾坤眼里噙着泪水，而赵星月已经哭了起来。
我望着赵星月，她的眼睛红红的，全部在她儿子身上。可我不看她的时候，我从眼角瞥到，她却又望着我。
我已经不能再呆下去了，我的眼泪也要掉下来了。
我对赵乾坤说：“我是有任务的，不过我不能说。纸金元已经没用了，我也没带金元。现在兵荒马乱的，什么都没用，给你这个东西防身。”
我从腰间解下一把手枪，从衣兜里掏出四个弹夹。
我对赵乾坤说：“你拿着这把枪。一共五十发子弹，子弹不多，省着点用。像这样，把保险栓搬开就能射击。”
他们继续哭着。
我说：“不要哭了，苦日子快过去了。朝廷军马上就完蛋了，你们一定会好的！”
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我。
我转身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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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立即去见赵正豹。
卫兵把我带到了他的军情室，军情室一片烟味，昏暗的灯泡照着厚厚的烟气。灯泡很暗，有时甚至要灭了，显出红色的灯丝。保定的发电厂已经没有汽油烧了，现在烧的都是豆油，非常不稳定。赵正豹和马兴才站在最里面，他们前面是长长的会议桌。显然他正和他的幕僚们商量明天的军情，而我打断了他们的会议。
赵正豹看到了我，又看了一眼马兴才，对手下下令：“解散！”那些人都出去了。
我一边围着会议桌踱步，一边对赵正豹和马兴才说：“你们决定好了明天怎么打仗了吗？”
赵正豹握紧拳头说：“至死方休！直到对方剩不下一个人，或者我们剩不下一个人！这就是我们的计划！”
我说：“那只能有一种可能，就是你们不剩一个人。”
马兴才摸着他的白胡子说：“嘿嘿。你不是说要让皇家陆军吃苦头吗？这样他们吃的苦头也不少了吧。你这样满意吗？”
我说：“坦白说，我很不满意。皇家陆军死的人越多，王爷的军功越大。对王爷来说，他才不在乎他的军队死多少人呢！我这不是给王爷添堵，而是给王爷加油呢。不过，如果要是皇家陆军都死完了，王爷一个光杆司令返回长安，我看他怎么交代。”
马兴才说：“哈哈，我早就知道你还有杀手锏。难道你要教我们制造坦克大炮？”
我说：“不要想那些东西，就算是我，一百年时间也造不出来。不过有种东西，既简单又便宜，原料很常见，杀人又多又轻松，而且对方完全没有痛苦。”
我看到他们吃惊的表情，继续说：“它的名字叫‘毒气’，也叫‘神经毒气’。”
于是我们敲定了计划。赵正豹在保定指挥防御战，而马兴才同我返回燕京制造毒气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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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此时燕京各卫也在被辽西军、辽东军攻击。守城卫兵的武器从石头变成了手雷，对方死伤惨重，除了丢下一片尸体外毫无进展。
燕京的工户仍旧在日夜生产炸药，但金属都没了，燕京城里连铁锅都被熔成了手雷壳，于是他们造出了一批批的石制手雷。石头造的手雷，爆炸的时候压强很小，威力小了太多，炸不死几个人的。不过这种手雷的威力也要远远地超过朝廷的爆竹。
我到了燕京，告诉他们不要再制造炸药了，而是准备制造更加恐怖的玩意儿——毒气！
毒气的制造流程比炸弹复杂很多，还加了几个新原料。试验的过程中发生了几次失误，死的人以千计数。有几个院子的人没有任何反应，突然就倒了下去，睁着眼，脸上露着笑容，和平时一样，除了没有心跳和呼吸。幸好我和马兴才带着防毒面具，才逃过一劫。防毒面具很好制造，按照流程烧炭就行了，数十万工户很快就制造了堆积如山的“活性炭”。把活性炭密密匝匝地制成一个面具，这就是防毒面具。
马兴才吃惊地望着这个诡异的场景。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武器的威力。看来元老会禁止这种武器是有原因的，太不可控了，太可怕了。
我经常心绪不宁，那是因为我不停地想我的家人。我有记忆以来只记得我爹，不记得我娘。我曾经想象过无数次我娘的样子、我娘的声音、我娘的动作、我娘的身世，但那些都是想象，就好像我想象我是皇族一样。我羞于承认这种可耻的想象，这简直是傻子的作为。但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象，而事后更加感到羞耻。
现在，自从知道我爹我爹还活着后，我的心情再也无法安宁了。赵无极说的我爹我娘老家在山东是怎么回事？难道我不是中原人？我娘还活着是怎么回事？他们现在在山东又是怎么回事？
那天刘兴朝轰炸汉中的时候，我突然想起了齐城的事。我眼中似乎显现出齐城大屠杀的惨景，但我明白，我眼中绝不可能显现出齐城大屠杀的惨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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