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二章 皇家盛宴（1/3）
觐见皇帝前的日子是很惬意的。我到处逛，跟好多人交谈。东方家府的人对我说了很多事，关于东方家的，关于士族的，关于皇室的，关于朝廷的，真真假假，好好坏坏。听了这些后，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：现实深不可测，一定要低调做人。
一天，驿户给了我一封信，对我说：“中原寄来的。”
我很奇怪，老家谁能有权力寄信？拿到手上一看，上面写着“中原南阳县长东方荣拜会东方驹”。原来是猪肉荣，他还装得文绉绉的，不知道葫芦里卖什么药。
我撕开信封，读到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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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大牛弟：
听说贤弟高中举人，我们一村两个举人，自古未闻。我很高兴，家父非常高兴，全村、全乡乃至全县都很高兴。
我本想去贵府报喜，不想令尊不在。我走访周邻，最后问到了和你家关系密切的赵无极家。他们和你已经联系过了，因此我猜想你已经大概了解现在的情况。
令尊已经失联许久，我已经下令全县寻找，并请求临近几个县的协助。我猜他可能是有事外出了，你不必担心，有消息我即刻联系你。
赵无极一家我也减免了赋税徭役，他家大儿子已去省城经商，大女儿即将出嫁，几个小孩子已经懂事，他家想必已经没有麻烦。
我会照顾好所有人，我会努力好做一个好县官，实现我的理想。
那些兵户，以前常欺负我们，现在已经不必担心了，他们都不在了，一百多人，都已经被我处决。
以此共勉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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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对猪肉荣的印象至此完全改变。猪肉荣，不，东方荣大概只是长得肥点，可能太忧郁了才吃得多吧。这种蔫人凶起来真是了不得，我不过是偶尔想象自己衣锦回乡后打那些兵户一顿，但他居然一口气杀绝了他们。真是人不可貌相，越蔫越坏啊！
我于是回信：
“东方荣兄：
感谢兄弟对我的感情和照顾，也感谢兄弟对家乡的感情和照顾。
我还记得我和狗剩儿小时候跟在你后面玩耍的情景，记得我们在你大哥婚礼上搞乱的情景。不想一晃几年过去了，你中了举人，当了县令，而且不过是二十出头，这么年轻有为。我也忝列举人之位，还望尊兄以后多多提拔。
东方驹敬上，来日再叙！”
我把匆匆写好的信给了驿户，然后拿出了一张纸金元塞进他手里，麻烦他送至中原。其实那是他的本分，东方世家本来就花重金维持着自己的邮递体系。不过给他点小费，会让他更加用心的。
我这里说下大明的货币体系。
大明的货币是铜元、银元、金元。各元兑换比例不一，随时间而变，但没人知道会怎么变。每个朝廷都想控制兑换比例，比如说比例是:0:00，但它们无一成功，不是银元崩溃就是金元崩溃，最后几个人有了天下所有的钱，而其余的人什么钱都没。于是暴贼蜂起，士族背叛，最后赔上他们的国祚。于是以后的朝代有两种方法控制货币：
第一是发布敕令，所有金属货币必须朝廷制造，任何人对货币改变一点，合家处死。
第二是朝廷发布金元纸币。钦定一纸金元兑换一金元。不过朝廷增发太多，黑市上早已不是这个兑换价了，目前是几个纸金元换一个金元。
这些方法不过是把找死换成了等死，因为价格错乱得越来越离谱。
朝廷还设置了一个专有机构——皇家物价部——负责这些事情。他们规定一百个鸡蛋卖一个银元，或者半只猪卖两个银元，而刑部负责处决任何不按这个价格买卖东西的人。我一直好奇他们是怎么规定的，比如为什么不是一百零一个或九十九个鸡蛋兑换一个银元，为什么大鸡蛋小鸡蛋好鸡蛋烂鸡蛋都是这个价。这项政策漏洞百出，皇室、士族甚至平民都在投机取巧，不可能管得过来。
平民是被禁止使用货币的，他们连实物交换都不允许。他们只能把东西给了乡府和县府的人，然后再换回他们需要的东西，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。但同样的，朝廷管不过来的，因此私下交易很普遍，而且一些富户也偷偷使用货币。
货币是士族专用的，他们用货币交换买卖，上贡皇室。
理论上皇室什么都不用，他们可以随意征用，不过他们还是喜欢花钱的感觉。
如果平民去黑市买东西，那么一个金元足够他们一家七八口人的一月开销，即使是一直贬值的纸金元也够一个人的开销了。我给了驿户一个纸金元，这算很多的小费了。
而我之所以有钱，是因为前些天很多人给了我钱。我把他们的名字一一记下，这些都是他们的感情投资，我以后必须要还的。
我甚至去皇家银行存了钱。我几个月前还没见过银元金元，而这几天已经算个富翁了。这些钱，平民几辈子都赚不来。在帝都的大道上，中午的阳光直射我，我攥着存折，幸福地像做白日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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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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