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8章 群情激奋(1/3)

若论全部学馆里的学生书品谁最高, 毋庸置疑是写得一手好字的祝英台。

祝英台的笔意华丽,带着一丝随性和浪漫,是时下士人最爱的那种作风。

但书法这东西, 有时候更重视的是格式。

一个人的性格很多时候能从字迹里看出来,所谓“见字如见人”, 并不是一句虚话。

学馆里一直感到褚向是个中规中矩的人,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他用的是一笔横平竖直的隶书。隶书由篆书简化发展而来,属于一种公文文字, 沉稳有余,却不为士人推重,褚向的隶书虽好, 却很少得到别人的赞美。

这时候,用隶书的大多是刀笔吏。

但如今这一笔行书, 却已经让贺革有了惊艳之感。

行书之美, 在于千变万化, 妙理无穷,一个性格呆板软弱之人, 是不可能写得好一笔行书的, 如今褚向的文字,正由于写就匆匆促,没有像往常那样保持着每一笔画的平直与匀净, 而是偃仰起伏,轻重缓急,极尽变更之能事。

若不是署了名, 他又亲身监考,谁能想得到这是褚向的字?

直到这个时候,贺革才想了起来,褚家本来便以善书而著称,家中无论老幼妇孺,还未提箸,便先提笔。

褚向擅几种类型的书法,一点也不奇怪。

再看往,这一篇《论战》文字锋利,气质坚毅,配上这变更多端又苍劲有力的行书,让人一看,便感到有一股森森的求战之意迎面而来。

“……胡王知兵之不可往也,是故天下虽平,不敢忘战……”

“……今者治平之日久,天下之人骄惰软弱,如妇人孺子,不出于闺门。论战斗之事,则缩颈而股栗;闻盗贼之名,则掩耳而不愿听……”

“……今天下屯聚之兵,骄豪而多怨……”

他是不是小瞧了自己的这位弟子?

若是他印象里的褚向,这一篇“论战”应当写的是如何“止战”,而不是“求战”。

如何使天下“结束纷争”才更合适这个“诚实人”的性格。

更何况谢举是朝中的主和派,本日谢举是主考官,写这么一篇东西,是很难取巧的。

“馆主?”

一旁的学官见贺革捧着一张文卷不动,善意地提示了下。

贺革回过神来,将手中的卷子递与谢举。

策论虽写的精彩,文字也颇为俏丽,但贺革却对这篇策论并没有报什么盼看。

从马文才,到莫名起了变更的褚向,都让这位馆主对自己产生了猜忌。

猜忌自己是不是对自己的学生关心太过不够,竟没有创造他们的思想里还有这么危险的东西。

卷子刚被递上,谢举就眼前一亮。

马文才那篇策论格式开阔立意高深,无奈他的字却并不出彩,但也正由于字不出彩,更让人将所有的心神放在了他的文章上。

褚向的策卷,还未见其文先看其字,颇有先声夺人之感。

谢举首先看的就不是文,而是他的字。

他并不似贺革,平日里经常和褚向接触,在看到署名后之只有一种“难怪如此”的了然,再加上褚向曾向他提出那般锋利的问题,看到这篇“论战”,也只是感到小伙子偏激了点。

“你的弟子们,已经有了心怀天下的格式。”

谢举虽是主和派,但不代表他就怯战。

主和,是为了符合世家大族的政治需求,是盼看减少丧失、让国家稳固太平,假如他真的是个软弱怯战之辈,也就不会往竹筒里丢“战”这个主题了。

褚向若是真的以“止戈”为论点,谢举反倒会对他很扫兴。

“观点虽有点激进,但也不失为一篇好文。”

谢举捧着褚向的卷子,满怀笑意地将他放在左手边的甲类里。

“这一篇,我也不欲批示,留待陛下品鉴吧。”

刹那间,堂下哗然。

马文才的文让谢举有了如此高的评价已经惊人,居然又出了一篇连谢举都不能做批示的?

是谁?

甲科学子互相都十分熟悉,所有人的眼力在众人之中搜索着,然而看到的却都是一片或迷茫或爱慕的眼神,并不能看出个所以然来。

“天子门生”的名额已经有三个被决定了,剩下只有两个。

除了因墨点被分辨出的马文才以外,其他人都不敢放松心神,聚精会神地等候着几个主考官阅卷。

接下来的文卷都再没有让人眼前一亮之感,傅歧更是倒霉,他那么大咧咧的一个人,抽到的标题居然是“忍”。

是以固然他已经超程度施展了,但是个人都能看得出他文中的别扭感,就像是自己和自己打架,稍不留心,就露出几分抵触之意,倒是让人看得是啼笑皆非。

谢举本想关照下傅异的这位弟弟,可无奈傅歧的策论是写着写着就跑题了,写着写着就别扭了,让人连放水都放不了。

徐之敬抽到的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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