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0章 图穷匕见（2/2）
位。明帝次子萧宝卷继位后，祝家担心新帝秋后算账，警惕结交后戚权贵以防后患。”
马文才每说一句，祝英台的脸色便变几分，肌肉也渐渐紧绷起来。
这是习武之人的本能，在遇见宏大的要挟时，第一反响是跳起杀人，为了把持自己的这种反射，只能紧绷着身材。
“萧宝卷猜忌多疑，奢侈腐靡却吝啬钱财，登基后连建宫阙彰显武力，国库财力却无认为继，祝家暗中赞助，又以祝家船船之力向京中输送会稽郡的花木、良石等以供建造宫阙所用，换得了朝中权贵的庇护。”
马文才有备而来，态度沉稳，并不畏惧祝英楼骇人的眼力。
“在馆主门下有一弟子，曾是前朝宗室之后，在京中颇受忌惮，如今却在学馆中读书。我一直很好奇，看他气质谈吐，衣食住行，并不似受到苛待，但从傅歧之言，他的家族早就已经放着他自生自灭，待他如逝世了一般，根本无力延请名师、教导礼节……”
“你！”
祝英楼终于按捺不住一跃而起，脸上的表情如同见了鬼。
“人说他是受到亡母故人庇护，可即便是谢使君这样最不忌惮众人眼力之人，这么多年来也是第一次见到他，那么问题来了，毕竟是哪里的故人庇护着他？”
马文才见终于让祝英楼失往了分寸，心中蓝本猜忌的事情已经落实了几分，态度越发闲适轻松。
“前朝废帝宠幸太后侄女潘贵妃，褚皇后无宠亦无后，为了牢固褚皇后的地位，褚家让嫡子想法接近萧宝卷最信任的胞妹，并成功尚了这位公主，这便是褚向的父母。”
为了让萧宝卷离不开褚家，身为官长的国丈褚澄曾一力主持了三座宫殿的建造事宜，褚家那时固然权势极大，但也无法以一己之力建造这般浩大的工程，必定是吸收了不少权势的‘援助’。
祝家选择那时投奔，褚家根本不会拒尽。
“我一直想不明确褚向为何要到会稽学馆来，现在却是想明确了，褚向哪里是来读书的，以他的才学，怕是国子监里也没有几人能媲美。他明里是来读书，却是借来读书的方便，暗中联络如祝家这般的昔日旧部。”
马文才说完，面含微笑。
“祝少主，我猜测的可对？”
马文才一番“推测”说完，祝英楼只觉自己浑身肌肉已经紧绷到疼痛的地步，他必需要全力忍耐，才干忍住自己不抽刀砍向眼前这人的激动。
“你认为你说了这些以后，还能善终？”
他咬牙切齿道：“不过区区一个马家，若我祝家真如你所言，马家高低岂能活命？”
“你们选择偷偷摸摸不肯出仕，更是用强压把持庄中高低的自由，都是怕走脱了风声。毕竟你们几次押错了宝，已经对转换门庭脱离乡豪的路看的很淡了，又怎么会如此高调行事？”
马文才的眼中露出惋惜之色。
“恐怕，祝家庄是有什么痛处落在褚家手里，不得不受人胁迫？”
“你，你毕竟是什么东西！”
祝英楼如同看到了什么怪物。“你明明如此年轻，怎会知道这么多前朝往事？你毕竟想在我祝家得到什么？！”
马文才活了两世，前世浑浑噩噩，这世逼着自己锤炼出一副玲珑心肠，此时见到祝英楼连鬼神之言都说出来了，知晓自己已经攻破了这位祝家少主的心房。
和这种强硬的人打交道，只有先打败他，才干得到他的尊重和平视。
已经到了他展现实力的时候了。
“我确实年轻，也不知道什么前朝往事，但这世上有的是知道前朝往事的人。祝家这么多年来机密行事，输送钱财、物质都用的是走私的门路……”
马文才挑眉，“少主可曾听过，这世上有一种人，是专门干走私的行市，只要是走私道上的消息，从没人能瞒过他们的线人？”
“结朋平明相追逐，剑术凌轹白猿公。宝蓝琼宇云清淡，挟此专行生雄风……”
祝英楼低喃着游侠道上的切口，神情由愤然转为认命。
“想不到，你竟认识河东裴氏、游侠之首裴罗睺。”
他抬开端，看向马文才身后的细雨，了然道：
“我早该猜到，你那侍卫易容的本事，尽不是哪个士族高门能学到的，这根本就是市井中脱身的伎俩。”
“惭愧，蒙我师父厚爱，他们曾在裴家堡被调教/过几年，学的也只是些皮毛……”
马文才坦然承认了此事。
“我也没有什么通神的本事，是蒙师父厚爱，才帮我查了些往事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： 小戏院：
马文才：（自满）请叫我明察秋毫·管中窥豹·神机妙算·文才·马……
裴罗睺：（瞪眼）一边往，人家看的都是老子我的面子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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