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(2/5)
一定有特别多话想聊吧,我就不打扰。”一旁的男人见两人相认,淡淡一笑,识趣地走开。
陈君庭几乎没察觉他的离去,只是定定直视张凯琪,“你不是移民了吗?国中毕业典礼的时候,你不是还得意洋洋跑来跟我炫耀你们家要移民加拿大,你爸爸还要送你到美国念大学。怎么?回台湾来度假吗?”他一顿,嘴角自嘲地一扯,“总不可能专程回来看我们这些老朋友吧?”
她没答话,再啜了一口酒。
陈君庭望着她,从她化妆浓艳的五官到黑色皮质迷你裙下一双修长的美腿,好一会儿,终于涩涩地发表评论,“看来美国的文化没教会你什么,只除了卖弄。”
张凯琪闻言,总算转过头来了,圆眸喷出灼亮火焰,“台湾也没让你这个大画家讨到便宜,不是吗?”她慢条斯理地说,“至少还没让你尝到名利双收的滋味。”
“你!”握住威士忌杯身的手指蓦地扣紧,“我不信你回台湾是专程来找我麻烦。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她瞪他,“我是回来发展我的事业。”
“发展事业?”
“我刚刚继承了一大笔财产。”
她说来轻描淡写,他却明白其中含意。
“你父亲过世了?”
“没错。”
“节哀顺变。”
“别误会了,我可从来没有伤心过。”她耸耸肩,“他死了自有他养在外头的无数为他掉泪,轮不到我。”
他默然,既不讽刺,也不表示讶异,只觉得在听着她这么谈论自己的父亲的时候,忽然为她有些难过──也许是因为他敏感地听出其间几丝受伤的意味吧。
“总之,我现在有了钱,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。”
“包括为一个穷画家办画展?”
“那也算是一件有意义的事,不是吗?”她浅浅微笑,自手提袋中取出一根细细长长的烟,点燃了它。
他看着她吞云吐雾,优雅的动作既动人,又带着点诡魅。
很少女人怞烟能怞得如此好看的,可她偏能,半眯着眸吸烟的动作蕴着股韵味。
他怔怔地望着,好一会儿,半迷失的心神才重新召回,“如果你是想藉此侮辱我,我谢谢你的好意。”
“我不是想侮辱你。”
“那是为什么?我不认为你是出自单纯的好心。”
“我欣赏你的画。”
“你欣赏我的画?”他重复她的说辞,浓浓嘲讽,“还记得国中那次班会吧?是谁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声称我根本一点绘画的才能也没有?”
“是我。”她接口,语气居然坦然自若,樱唇甚至扬起浅笑。
他不可思议地瞪她,黑眸逐渐燃起烈焰。
“我错了。”她只是这么淡淡回应,“其实你的确有才华。”
“哈。”他冷哼,显然不相信她。
朦胧的水眸凝望他,许久,“你应该相信的──”她幽幽地说,“你应该知道,一个青春期少女为了保住她的自尊,可以做出多么愚蠢的事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他不解。
她摇摇头,以另一个问题避开了他的追问,“你的老婆最近还好吧?”
“我的老婆?”
“那个方紫筠啊。”她撇撇紫色菱唇,“听人说你十七岁就跟她结婚了。”
“是又怎样?”
“真是不可思议啊。”她望了他好一会儿,“那个文静乖巧的乖乖牌竟然会搞未婚怀孕。”
她讽刺的语调令陈君庭不觉皱眉,“不是她的错。”
“那是你的错。”她凝望他,了然地点点头,接着,将细烟送入紫唇,深深吸一口,“我真的很佩服那个方紫筠,她总有办法让男人争相保护她──就算明明是她的错,他们也会争着替她揽下。”
“别这么批评她!”烈眸喷出怒焰。
“ok,我不说就是了。”在他怒意蒸腾的瞪视下,她仍是一副平静的模样,“可你难道不这么觉得吗?”
“觉得什么?”
“那女人外表柔弱,其实却坚强得很她跟陆苍鸿,这两个人都是那么一副就算天塌下来也能扛住的模样,简直教人害怕──”
“害怕?”
“难道你不怕吗?”她柔柔睇他,“我可怕死了。每回在他们面前,就对自己的软弱特别自惭形秽,他们是了不起的圣人,而我,只是个软弱不堪的凡夫俗子──”
※※※
最近家里的气氛很怪异。
事实上,早在几个月前,方紫筠便察觉空气中一股微妙的气氛,可因为忙着课业,无暇仔细分辨,直到现在终于考过期中考,也交完该交的报告,异样的空气才再度攫住她的鼻尖。
是的,这气味确实是有些怪异的,而来源似乎是陈君庭。
他最近的表现不太对劲。
女性的直觉告诉方紫筠,这个正躺在她身畔沉沉呼吸的枕边人跟几个月前相比有了些不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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