序章 前期删减部分(4/11)
就十岁出头,他三叔心中不平,闹到最后分了家业,也造成了苏家的分崩离析,经过这么几十年,苏家当年的风光,现在怕是早没多少人记得了。
屋中油灯“滋”的一声,爆了个灯花,苏文举起身去挑了挑,就听到二叔继续说,“自从老三当年离开之后,我也托人多方面打听过,哎……他就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,没有任何消息。”
二叔说完之后,满脸的憔悴,浑浊的双眼也似蒙上了一层雾气,看着油灯闪烁的火光怔怔出神。
其间苏文举挑了三次油灯,时间已经是到了后半夜,二叔到底是个老人,比不得苏文举正值壮年精力充沛,两人见天色不早,明天还要给先祖上坟,也就各自休息去了。
这一晚苏文举辗转难眠,想到自己这些年做的那些荒唐事,就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父亲和二叔,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,伴随着一声鸡叫,他才迷迷糊糊的睡下。
这一觉睡得很深沉。苏文举只觉得自己才刚刚睡着,突然之间就感觉有人在大力扯他的手臂,他想要醒来,可就是睁不开眼睛,只觉得四周一片漆黑,自己仿佛走在一根独木桥上,下面就是无底深渊,阵阵阴冷之意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,冷的他直发抖,下一刻就在他快要掉下独木桥之时,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,一时间“嚯”的一声就坐了起来。
“你这个龟儿子咋回事情,这么大人了,还要二叔叫你起床?忘记今天是啥子日子了吗?”
苏文举清醒过来,就见二叔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自己,心头顿时一跳,赶紧跳下床,拿了里屋的纸钱蜡烛,一老一少趁着鸡鸣就上了山。
苏家的祖坟就在后山的大青山上,苏文举小时候也来过,虽然这么多年没有再回来,路倒是还记得,两人上山之后,苏文举倒还好,二叔却是累的不轻。
一直到正午时分,两人才来到山顶。
只见山头有一片土坟立在哪里,最前面的坟前立着一块石碑,由于年代深远,被雨打风吹去,字迹却是模糊了,坟头上全是杂草,似乎已经很久没人打扫了。
苏文举曾今听老一辈的人说,苏家早些年的时候,并不是土生土长的人,是一位叫苏恩山的老祖宗偶然间来到这里发的家。而苏恩山在创出一片家业离世之后,特意吩咐后人将他的墓碑向北葬在这座山上,说是人死了也要落叶归根,权且当作一个念想。
看着时辰差不多了,二叔当即吩咐苏文举给苏恩山上坟祭香、烧纸、点烛,过程倒也不复杂,祭拜完苏恩山之后,苏文举看着离祖坟不远处的那座差不多大小的坟包,心中一酸,不由自主的就走了过去,看着墓碑上苏孝廉三字,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,随即磕了几个头,转身就向山下而去。
二叔也没阻止,看着苏孝廉的坟,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,拿着香火蜡烛就走了过去。
下午两人回到村里,苏文举将这些年做的荒唐事儿,都一五一十的给二叔交代了一遍,期间自然是让老爷子气的瞪眼睛吹胡子的,但后来听见自己不争气的侄子学好了,心中也很是宽慰。
“你说你在县城里,给地主老财看门……嗯,虽然有些不大光彩,但我们苏家如今家道中落了,二叔也知道你的脾气犟,肯定是不想让别人施舍你的,现在有了一份差事,倒也不错,以后攒点钱,早点娶个媳妇,也好让二叔抱了抱……呵呵,就是不晓得二叔有没有那个机会了?”苏孝杰靠着身后的摇椅,晃晃荡荡的摇了起来,眼睛微微眯着,心情似乎不错。
苏文举也有些得意,于是一阵添油加醋的说,“二叔,您是不晓得,我这差事当初可是我用几块大洋买来的,现在包吃包住不说,每个月还有一块现大洋可以拿,别提日子过得有多滋润了。”
二叔点了点头,随意的问了一句:“给二叔说说,那个地主老财家在什么地方,说不定二叔还认识!”
苏文举哈哈一笑,随口说道:“在城南驼子山的山脚下!”
“哦!”二叔点了点头,正要说些什么,脸色却是猛地一变:“你说在哪哈?”
苏文举吓了一跳,看着二叔的脸色不对,小心翼翼的说:“在……在城南驼子山的山脚下!”
二叔眼睛一蹬,啪的一声,一巴掌就打在苏文举的脑袋上,“你个龟儿子,以为你二叔这么多年没出过村子,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是吧?连你二叔都敢骗!”
“二叔,我说的话都是真的,从小到大您是看着我长大的,您见我啥子时候对您说过假话嘛?”苏文举一脸的无辜。
“我记得那个地方可是一个乱坟岗啊!难道说这么多年没回去了,还有人在哪里建了房子?”苏孝杰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,不过却也没有再过多的追问,只是对苏文举又教训了几句,可能是今天爬了山,老人家身体受不住,回屋躺着了。
苏文举在旁边小心翼翼的扶着,二叔说得虽然小声,但也架不住他离得近啊,脸色瞬间就是一白,只觉得自己后背一股凉意直冲大脑,身上的鸡皮疙瘩一层层的冒出来,此时虽然烈阳当空,他却觉得如坠冰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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