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贰拾捌』
“素问，我可以吻你么？”
他问我的，与我问他的，只有一字之差。还来不及弄明白这两者区别，他已捧起我的脸∫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，又不太清楚接下来将发生什么』得遵循本心，害怕又有些小激动地闭上眼睛。
脸红心跳只一瞬。
他吻得太浅，还不如说在我唇上印了一下，还来不及细品，就已结束∝溯脸色微红，眼神游离地看着别处，不自然地抿了抿嘴∫也咬着唇，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。
我们沉默着，气氛微妙如石子坠入湖面，漾起层层叠叠的涟漪来，乱了彼此的心绪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秦溯才想起有要紧事←松开我，正色道：“这三个时辰，你都去了哪儿？”
我看着他，直言道：“我遇见你弟了。”
出于信任，我自始至终从未想对秦溯隐瞒什么∫心里不装事，是那种宁可问个明白、也不愿胡乱猜测的性格≮我眼里，事事都走直线≮是无论什么问题，都愿直接解决☆忌讳绕圈子，走迂回路线。
他被我这种直言不讳的精神震到：“秦洄！？”
“四年了，你可从未提起过他。”
“我是怕你听不懂……”
“嘁！欺负我不识字，又拿这个借口来搪塞人了。”
“那我解释给你，听好了。”他忍着笑意，一字一顿道，“彼出于是，是亦因彼。彼是，双生之说也′然，双生双死，双死双生；双可双不可，双不可双可；因是因非，因非因是★无非彼，物无非是≡彼则不见，自知则知之……那么，你还要继续听下去么？”
我瞪圆眼，果然一字也没听懂≮是傻掉了。
秦溯哭笑不得，解释道：“我和秦洄，生来如同倒影，却能相映出与自身截然不同的一面。从外来说，我们一幕样；从内来说，我们截然不同。”
“我和他，就如是非、黑白、正反；就如对立的两面相互并存、相互依赖。彼此共生，却又排斥着对方。”他见我似懂非懂，迟疑道，“如此详解，你可听得明白？”
我点点头：“差不多。不过秦洄看似轻浮，城府却极深，身上寒气甚重‰我没说两句，似乎是犯了隐疾，强行赶人。”我一脸委屈兼莫名其妙，“这不，我被他轰出来了。”
秦溯神色凝重，道：“那并非隐疾，而是反噬∫之所以生来无巫力，是因初生之际，秦洄就继承了本属于我的那一份※有，他天赋异禀，实力是族人两倍。但身体却堪巫力负荷，所以频遭反噬″中长老说，他活不过廿数。”
我忽替这兄弟二人都不是滋味。
“三年前，我以为他反噬而死，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续命，能活到如今，也算是幸运。”秦溯眉头微蹙，转而看向我，“那么，他与你说了什么？”
“倒也没什么。”我搔搔头，“他说：我是夫诸神兽，绮罗玉角蓄满神力，能后天觉醒你身上的巫觋血脉。”
秦溯听着，面上终于显出难辨神色。
“他让我小心你，还说你要害我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你还与我说这些做什么？”
“我再没心没肺，也怕秦洄一语成箴。但我不信他，信你※以要听你亲口作答。”我看着他的眼，“秦溯，请对我说实话。”
秦溯坦然面对我，目光不躲不避：“若我刚开始，的确是带着目的接近你呢？”
我面露揣揣之色，他忽地笑了，是一种真正释然：“素问，我们真的很像。”
这不着头脑的一句，听得我莫名其妙。
“你我生来都是异类∫为融入族人，不惜探访敖岸山，寻传说中的夫诸°想增进修为，尾随我几个月，只为讨得一滴巫血。从这点，我们难道不像么？”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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