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章 终幕（1/3）
“说起来，从你到学院这么长时间以来，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单独见面吧？”老人俯身打开柜子，“酒……还是茶？”
“上次在葬礼上见过您一面。笔、趣、阁www。biquge。info”陆巡缩在沙发上，“茶就好了。”
“正好，我的酒也快喝光了，上次那场酒会可是几乎搬空了我的私人收躲。”上校笑笑，从柜子里取出茶罐，关上柜门，转身把罐子放在茶几上，然后坐下。
陆巡的视线落在玄色的木质茶罐上，罐子很迂腐，盖子边沿被摩擦得光明。
“乌沃茶。”老人先容，语气中不无自得，“这或许是世界上最后一罐锡兰高地红茶了，这种茶产自斯里兰卡的锡兰高地的山岳地带，每年的七八月份女工们就会上山采茶，由于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东北季风就会把雨水送上高山，这个时候茶叶的品德最优。”
陆巡愣愣地点头，肖恩上校无疑是在对牛弹琴，由于陆巡根本无法懂得对方的自得和夸耀，他对茶叶完整没什么研究，他本人也极少喝茶，上校拿出这样名贵的茶让陆巡品尝，显然是让牛嚼牡丹。
老人提起水壶斟茶，水声淅淅沥沥，深红的茶水渐渐漫上来，醇香四溢。
“学院里还住得惯么？”
“还好啦，吃得好睡得也好，天天都是自然醒，主任对我很关照，什么重活都不让我干……赵高也很关照我，什么活都让我干。”
间隔杀害者那一役已经过往了一个多月，除了学院里被烧焦的草坪还没复原，其他一切都进进了正轨，伤者们陆续出院，赵高被关了半个多月禁闭，出来后仍然生龙活虎兴风作浪。
陆巡东张西看打量上校的办公室，麦斯威尔·肖恩的办公室很普通，木质地板，一张办公桌，桌后是直通天花板的高大书架，书架边的衣帽架上挂着一副深色的大衣，玻璃茶几和沙发摆在办公室的正中心，假如说这里有什么处所能让别人注视……就是那扇广阔的落地窗了，站在窗前可以把整座学院一览无余，远远看往全部上海市的高楼大厦都在自己的脚底展开。
不知道这个老人天天站在这里远看，心里会想些什么？
上校用茶匙轻轻搅拌茶水，然后把杯子推给陆巡。
喝下午茶是英国人的习惯，慢条斯理的英格兰老牌名流爱好在这个时候坐下来喝一杯茶，麦斯威尔·肖恩明明是个性格浮躁的美国人，还是一帮武装歹徒可怕分子的头子，没想到居然也有这样优雅的习惯。
陆巡接过茶杯，低头呡了一口，水温正好，口感纯厚，上校显然精于此道。
“我想，你必定有很多问题要问我。”上校端起茶碟，抬眼看了青年一眼。
陆巡点点头。
“问吧。”老人微笑示意。
“上校您知道的吧……我失忆了，所以之前的所有事我都想不起来了。”陆巡说，“什么末日病毒，沾染者，猎人，还有我为什么会涌现在这里，我都毫无印象。”
老人点了点头。
“我一直都很猜忌，人类社会真的如此软弱么？短短几十年就全部崩溃了？末日病毒真的有这么壮大？”
上校笑了笑，“人类社会当然不会如此软弱，应当说人类的气力是非常壮大且可怕的，假如全世界的人都团结起来，我不知道这世上有什么事是他们办不到的……但你真的认为我们的社会是毁于末日病毒么？”
陆巡一怔。
“人类社会是个宏大但疏松的组织，内部布满了分歧和抵触，我们总说，人类最大的敌人，实在就是他们自身。”老人接着说，“末日病毒只是一切的源头，它只是个导火索，末日病毒引发的恐慌，混乱和失看才是真正毁灭我们的首恶，它从根本上动摇了人类社会的基础。”
“我们的社会和文明已经发展到了这样一个地步……就像是古代神话中的通天塔，每个人都醉心于塔尖高耸进云，几乎触摸到了上帝的足迹。”老人把手边的几本书摞起来，“但越高的塔需要更大更牢固的地基，一旦这个基础被动摇，那么整座塔都会瞬间崩塌。”
上校猛地抽掉书堆底下的一本书，书堆哗啦一声坍塌。
“打个比喻来说，就像是当年的互联网，末日病毒爆发之前，互联网已经发展到可以把全世界中的所有人都连接在一起，你想要的任何东西都能在这个宏大的信息网络上找到。”上校说，“但你是否想过，这个看似宏大华丽的网络，其基础实在非常软弱？每个人都在网络上娱乐和工作，但在你盘算机和移动电话屏幕的背后，实在是千千万万的程序员和服务器在支撑着这宏大的数据量，每时每刻都有大批的程序员在掩护这个网络，让全球网络能得以正常运作……但假如万一有一天，所有的程序员都忽然罢工了呢？”
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？”
“这个网络就会瘫痪，然后建立在这个网络之上的所有高层建筑都会随着崩塌。”上校接着说，“人类的社会也是如此，能源和粮食都是社会的基础，假如这个基础一旦被动摇，上层社会就将陷进混乱和恐慌，你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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