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知错就改（2/2）
小怪物将水果糖含在嘴里，砸吧几下嘴，不太熟练地尝着他一生中第一颗水果糖。
泪水不知道为什么就夺眶而出。
不是由于疼痛，也不是由于难过。小怪物躺在柔软的棉被上，身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拉伸，骨头发出咔嚓得令人牙酸的声响，疼痛裹挟住全身，不论是皮肉还是骨头，肝脏还是大脑，没有一处不痛。
泪水打湿了被褥，小怪物含着糖对沉睡的席回璨说：“我……”
“确实……”
“很讨人厌。”
＊
下线之后手就一点也不痛了。何如歌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右手，心有余悸地呼了一口吻。
他用健全的双手码了五百多字的存稿，关上电脑上床睡觉。
第二天早上起床，何如歌登录游戏收获了一只更大的……白虎。
小怪物站起来，头已经到了何如歌的腰腹地位，从头到尾的体长超过两米，雪白皮毛上横列着的玄色窄条纹在行走间随着肌肉起伏。
虎躯厚实而完善，肩上的虫翼边沿锋利，锋利的虎爪和锯牙宛如杀人凶器，冷冽的蓝眸布满着捕食者的残暴。
威慑感变得更重了，何如歌好不轻易克服对小怪物本能的胆怯，然而此刻他的腿又开端变软。
假如现在他再和小怪物起冲突，怕是要被吊打。
小怪物应当不记仇吧？
何如歌拿着营养液的手微微发抖，他怂怂地将营养液放在离小怪物一米远的处所，连呼吸都不敢太重。
小怪物并没有出声，他意识到何如歌的紧张后，就后退了一步，站在墙角边，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言不发。这么一个大个子，一举一动却残留着孩童的气味。
天啦噜，小怪物居然会感到自己做错了！
何如歌简直比被小怪物咬还要震惊，他本认为教导小怪物是个持久战，需要无数的时间和精力才干把小怪物掰正。
没想到刚起步就有了成效。
善恶不分的小怪物感到自己做错了，这是最大的进步，他必定要趁着这个机会和小怪物说教一番，趁热打铁才干施展最大的效果。
何如歌贴着墙面，强撑着威严的气势，不让自己发软的腿露馅，他清清嗓子道：“你……你现在痛不痛？”
说教的话在嘴里绕了个圈，吐出来的却是关心的句子。一下子长这么大，确定会很痛的。
小怪物沉默地盯着自己的爪子，似乎要把自己的爪子看出花来。
“你不要担心今天的注射，只要你表现好，我有措施减轻你的苦楚。”何如歌只好自说自话，“你现在一下子变得这么大了，身材长大了，心理也要成熟起来。不能再把自己当成小孩子，你要学会做一个小大人。”
“以后要学会把持自己的情绪，知道吗？以后要是不开心，赌气了，我们就用语言交换，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……”
何如歌卡壳了一下，对小怪物的血盆大口表现拒尽。
“咬人就不是君子了。你看你现在都这么大，要是还像小时候那样咬我一口，那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。”
小怪物依旧沉默不语，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过。
“我们成熟的大人是不记仇的，你以后乖乖的，我还是很爱好你的。”何如歌实在说不下往，小怪物的压迫感让全部房间的气压都低了下来，他干巴巴地结束了这段一点也不严格的说教，扶着墙筹备离开房间。
在何如歌将要迈出大门的时候，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：“你……”
“你的手还痛吗？”
这是属于变声期少年的声音，远没有幼时的小奶音好听。可何如歌却感到这是世界上最动人的声音，躲着声音里的关心，让他的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。
这就是吾家有儿初长的欣慰吧。
何如歌回过火看向神情不自然的小怪物，道：“痛。”
小怪物的蓝眸有些无措。
“我手这么痛，还过来给你送营养液，你以后不许咬我了，不然我就再也不给你送营养液，知道吗？”
小怪物慢半拍地点点头，他看到那个人嘴角的笑意更大了些，似乎是很开心肠离开了房间。
他又走了。
小怪物叼起地面上的营养液，当他想起那个人的笑时，嘴里没有任何味道的营养液也变甜了几分。
这个人笑起来的时候，真好看。
他似乎有一点明确，为什么席回璨会这么爱好这个人了。
胸口又酸又闷，这种情绪在他看到绷带的那一刻，就开端漫延开来。这应当也是席回璨的情绪吧。席回璨醒过来，确定会和他拼命的。
由于他咬了那个人。
还咬出血了。
一想到这个事，席回璨就好难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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