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01章 魂兮,归去来(2/2)
,却已经滚滚而下,此时此刻,他哭得像一个孩子,所有的脆弱都表现了出来。花袭月在他的世界中,并没有占据多少的地上,但就是那些东拼西凑零散的经历,却是向婵的世界地基的一部分,有花袭月的时候,他只是隐隐的感受着一点花袭月的甜蜜,但是此时面临着失去,向婵却觉得他的世界似乎就要崩溃了,他简直无法想象未来的路会是一副什么模样。
“不要哭!”花袭月轻柔的说着:“夏浔监军是顶天立地的英雄。我这一生,原本应该是平平凡凡的一生,但自从遇到你之后,我也算是体会过波澜壮阔了,每个人的生命都有长有短,生老病死,更是这娑婆世界中早已注定了的苦楚,我今日离开,不过也就是先行一步罢了,我的生命或许长度上有许多缺憾,但是在那些精彩的日子当中,我却并没有留下什么了不得遗憾,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,或许就是没有与你真真正正的结成道侣吧。今日我十分放肆的唤林慎伯母做娘亲,她也应了我了,我十分的开心,她说我死后,神位会放在向家,有这句话,我便满足了。”
向婵周身都在颤抖,涕泪四流,他很想告诉花袭月,让她挺住,悟慈祖师就快回来了,她不会死。但这些话,此时连他自己都安慰不了,面对一个将死之人,他实在是说不出口,此刻他顶着别人的皮囊在自己的道侣面前,嚎啕大哭,这本来就是一种不尊重,若是还说这样敷衍的话,就显得太过无耻了,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启齿。
花袭月继续说道:“这些日子,我一直昏昏沉沉的,但其实我过得很满足,娘亲与两位叔叔日以继夜的照顾我,如同一颗宝珠一般的呵护着我,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小优婆夷而已,在唯识宗外门之中苦苦的挣扎,连救自己的娘亲都无能为力,有时候还要被一些外门同修欺负,若不是遇到你,或许我早就已经死了,可是自从遇到你以后,我也算是体会到了生活的优渥,有外门同修的礼遇甚至是尊敬,包括一些内门中的师兄见到了我,都要客客气气的,这样的日子,要是搁在以前,便是在我的睡梦中都不会出现,我何曾想过能有这么一天,但这些都不算什么,我最开心的,还是得到了你与娘亲,还有两位叔叔的呵护,每日里嘘寒问暖,有过这样的体验,我便是死也值得了。”
花袭月的语调很急促,似是心中有许多话,要在这时候一股脑全部说完一般,她知道向婵不会插嘴,也根本没给他插嘴的机会,稍稍停顿过之后,又继续说道:“我听人说过,那个叫做秦雨岚的姐姐长得很漂亮,而且资质出众,出身名门,有如仙子一般,但终究还是我近水楼台先得月了,娘亲给我说,说我就是你唯一的道侣,我心中是很开心的,也想担起来这个地位,但是现在我却先走了,不过没有关系,你们向家的门,是我先入的,便是秦雨岚姐姐再如何的优秀,他进了向家的门之后,仍是在拜在我的下面,我是大的,她是小的。你说对吗?”
向婵赶紧点了点头。
花袭月的眼神中顿时有了笑意,说道:“你未来的道路还很漫长,我已经不能陪着你了,总要有个人在你身边的,我心中清楚的很。你与秦雨岚姐姐的事,我也听说过,她还是很不错的,若是有机会的话,你可一定要把握住……”
絮絮叨叨的交谈到这里戛然而止,向婵下意识的点点头,但半晌之后,却没再听到花袭月轻柔的声音,向婵一呆,眼神稍稍一垂,立时便看到花袭月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,双眼紧闭,似是睡着了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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